一日,归木和尚抱着一堆经书去找方丈,寻着方丈后,摊开自己得意的经书注解
向其征咨。方丈逐本览阅,浮眼多是大成经法,诸如《金刚经》,《法华经》,
《圆觉经》,《净土诸经》等等,仔细瞧来,却是归木和尚手抄粗略原经,外批
蝇头小文而成。窥其宗法,不外乎佛法应如如何,出世该当怎样云云。
方丈掩卷轻笑,对归木和尚说道:“你今日势必是有意而来吧?能说以我听听吗
?”
归木见方丈白眉轻舒,嘴遗微笑,以为自己参悟甚佳,便欣然道:“弟子多日参
禅问佛,所知大法严谨,万物有据,自问已能入得后殿沐法敲钟。只是不知道方
丈为何遣归灵而非弟子,却不知归灵生性顽劣,终日于后山劈柴倒水,嗜睡好玩
,两眼不识经字,恐不如俗家子弟。缘何方丈。。。”
方丈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引经非得法,世人说法,多非证法,而乃喜
噌好比。拾前人牙慧,未为窥佛殿;经法无深浅,根性有利钝。于你,心中尚无
法,所以多惧旁责,故专演大义。于归灵,其智虑真纯,心性不异,虽鲜参经问
禅,却有六祖之风。”
“可是。。。”归木听到如此说法,自然不喜,还待争辩,却又被方丈打断。
“我遣你去知客堂,自然有我深意。市井之中,藏有万象,你若能窥一二,而不
受其缚,自有收获。只是切记,莫再高论,此迹实乃示人以佛,以彰己身得法耳
。”说罢,方丈双手合十,闭眼喧号,“阿弥陀佛,善男子,是经名为顿教大乘
,顿机众生从此开悟,亦摄渐修一切群品。譬如大海,不让小流,乃至蚊虻及阿
修罗,饮其水者,皆得充满。 你去吧。”
归木无二选,只得盘起经书,颓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