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离婚了
在惊惶恐惧中又过了几天,该办的转移手续都基本办好了,我的车、房、公
司的所有权,我都通过关系瞒着娜偷偷转给了她。
我现在是一个穷光蛋了,账户里只剩下准备用来找胖林子的几万块资金。
但是我还要和她解除婚姻关系,不然法院在判刑的同时还是要夫妻共同承担
民事赔偿的,这个就难了,也不可能瞒到她自己去办。
那天后我几乎很少回家,回家也强忍着心里的愧疚不给娜好脸色,为了做的
更逼真些,我在外面租了个地下室住,我还特意去买了瓶女士香水藏在车里,回
家前特意弄身上些。
她开始闹了几天,不过后来渐渐不再大吵大闹,每天依旧尽心尽力的照顾小
梦,去公司帮忙,给我留饭。
我偶尔回次家,她都会哀求着说想和我谈谈,我都冷漠的拒绝了,说除非是
商量离婚,其余的事没什么好谈的。
我竭力的在她面前表演着一个在外面有了二奶的男人形象。
我要尽快找到那个叫胖林子的,还要尽快办好离婚手续。
8 月初,在我不停的作闹中,娜痛哭着同意了。
我们带着小梦回到哈尔滨,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在离婚原因那栏里,我毫不犹豫的写下了:因男方有外遇,导致感情破裂。
以前不知道,办了才知道离婚原来这么简单,因为我是过错方,净身出户,
所有婚内财产和孩子的抚养权全给娜,我又特意加了一条,我的公司所有权也过
户给娜。
10分钟,红本收回,给我俩每人发了个绿本。
在哈尔滨停了3 天,大鹅听说我回来,高兴的不得了,他是我从小玩到大最
好的朋友,哈尔滨香坊分局刑警队的,他说他马上就要做队副了。
听说我是回来离婚的,他到显得挺平淡,不停的劝我想开点,他哪里知道我
心里想的。
临回北京之前的那天,大鹅单独找我去吃饭。
他问了我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想买房子办假离
婚,怎么离婚了你俩好像还是整天黏在一起?」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真的是我出了问题,我必须要给娜和小梦的以后
一个交代。」
大鹅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立刻意识到我的话里透露出很严重的问题,急忙
问:「你怎么了?公司出问题了还是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你要告诉我啊,咱们
这么多年的哥们,我没准能帮你呢!」
我犹豫了好久,决定告诉他真相,这些事憋在我心里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把事情的大概都讲给大鹅听了。
当我说到已经杀了两个人的时候,我看到大鹅已经吓呆了。「海涛,这可不
是开玩笑啊,你别吓唬我」「没开玩笑,为了娜,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他急得直
搓手。
大骂我糊涂,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骂累了,他很快冷静下来,小声说:「你不能再回北京了,赶快跑,我送你
去俄罗斯,今天就走!」
我摇摇头,平静的说:「我必须回去,还有一个我一定要整死他。」
大鹅猛地抽了我一个大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你是不是傻啊?现在案子
没响,不等于永远不响,你再去找人报仇,就跑不了啦!」
「我没想跑,杀人偿命,我不在乎,但仇必须要报。」
「操!你/ 妈/ 逼!
你这要是被摁住了,绝对要走铜的!
你不怕死我知道,娜和小梦咋办啊?你妈那身子骨知道了当场就得死过去!
「
他压低声焦急的抓着我的脖领子说。
走铜是黑话,枪毙的意思,他是刑警,说话一直都跟土匪是一个腔调。
看我态度坚决,他埋怨我不早跟他商量这事,说如果之前找到谢非的时候是
找他来办,他有一万种方法整治那几个人,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现在后悔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还是坚持不让我回北京,说剩下那个人交给他,他有办法折磨的让那人后
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我相信,他就是干这个的。
但我决心已定,而且这事太大了,我绝对不能拉着他下水,一旦牵扯到他,
他自身也难保。
他劝了我好几个小时,见我已经铁了心要亲自回北京处理剩下的事,说什么
也要跟我一起去,说有个帮手好办事,而且还能帮我把握好分寸。
我固执的拒绝了,千叮咛万嘱咐他要他一定要对娜保密,如果我被抓了,我
宁可她恨我,也不要她伤心。
大鹅实在是说服不了我,陪着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喝了好多酒。
我俩都喝了好多。
临上火车前,大鹅匆匆的赶来送站,背着娜,偷偷给我包里塞了5 万块钱,
告诉我办了事立刻告诉他,他把我送出国。
火车上,我依然对娜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发呆,娜却总是想着法和我说话。
她告诉我,离婚了,她还是不恨我。
她说她知道我不是真心的要和她离婚,而且早就看出我心里有事,只是如果
我不肯告诉她,她就不问。
这个臭娘们!
又把我一个大老爷们说的跑到厕所哭了个一塌糊涂。
回到北京,我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当天就准备搬出去。
娜流着泪不停的给我的包里塞东西。「海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沉默中她终于开口问我。「你都知道了,我又有人了」我故作镇定装出一副
很潇洒的样子。「不可能!」
她猛然爆发出来,大叫:「我早就知道你一直自己住在XX小区的地下室,你
骗我!」
说着,突然从她的包里掏出一个东西仍在我面前。
是我藏在车里的香水。「你根本不是外面有女人!你为啥突然把公司都转给
我?」
我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她早就起了疑心,只是一直在等待我主动告
诉她答案。
她抓起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伤心欲绝的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以前那
些事?我真的改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摇摇头,心里暗暗哀嚎,娜,我真的不能对你说出真相!
三十、遗毒
我狠下心,甩开她,不敢回头跑出家门。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有的只是满腔的复仇之火,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调查所
那边还没有胖林子的消息,这小子在北京消失了。
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察觉到谢非和高个出事了,已经跑路了?
我现在没车,公司也不能去了,我担心被娜找到,又换了个地方住。
也是个地下室,整天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地下室里,除了睡觉,脑子里满满的
就是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叫胖林子的人。
我当时从高个的口里逼问出的关于胖林子的信息也不多,他说他和胖林子都
是在网上认识的谢非,胖林子是个网名,是个青岛人,在北京打工,30岁左右,
真名他和谢非都不知道。
我拿着谢非的电脑整天的研究,让房东帮我拉了条网线,除了我把那些肮脏
的视频都删掉了,他的电脑里我基本原封不动的保留着全部的东西。
不过我的电脑知识很初级,所有文件夹,几乎所有文档我都花了几天的时间
完全研究了几遍,没有任何发现。
娜说过,谢非有个网名叫云の狼公子,这个网名我看着有点面熟,不过他的
QQ我试着登陆了很多次,密码和开机密码不同,我上不去。
我搜索了几个黑客论坛,发了些悬赏帖子,承诺,只要能帮我解开这个QQ,
我愿意出一万现金。
没几天就有高手领走了这比赏金。
我顺利的登陆了谢非的QQ,他的自定义的好友分组很多,在他命名为「炮友」
的分组里,我找到了娜的号码。
他原来一直是把娜当做「炮友」的,难怪他对娜能使出那么狠毒的招数!
在「狼友」的文件夹,我找到了胖林子这个名字。
这两个人聊天的内容基本都是关于一个叫CM论坛的,论坛全名是什么在聊天
内容里没提,我试着搜索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叫草莓社区的成人网站。
他俩聊天的内容污秽不堪,多次提到了娜和那次轮奸。
7 月16号的聊天记录里还出现了一段让我触目惊心的内容:文档发送完毕 00
:05云の狼公子 00 :14收到了吗胖林子 00 :16 /开心收到了,真你玛刺激,
还真是你本人呀?
云の狼公子 00 :16呵呵,必须的胖林子 00 :17牛B ,这女的就是你说的
那个老师?
体型真TM辣!
叫的也骚!
云の狼公子 00 :17是啊,老多水了胖林子 00 :21哈哈,爽!
我怎么打钱给你?
银行卡?
汇款?
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货?
我要完整版哦。
云の狼公子 00 :25放心吧,钱打我卡里,% ¥#%#%(银行卡号)我确认收
到钱后就发货,你回去慢慢撸吧。
胖林子 00 :25呵呵,要是能真干她一炮才爽胖林子 00 :28对了,你不是
说她现在不理你了吗,还有戏吗?
胖林子 00 :32还在吗?
云の狼公子 00 :33在,有戏呀,不行咱就强了她,你又不是没干过。
胖林子 00 :34行,等你好消息。
娜之前提过,和谢非在一起的时候,谢非曾经试图劝说她和另一个人做,看
来就是这个胖林子了。
他们说的货,我猜一定是指那些视频了。
原来谢非这畜生已经把那些视频当成赚钱的手段在到处兜售了。
我又到那个草莓社区看了下,这里人气相当旺盛,我没注册,无法搜索,不
过难不到我,我试着用他的开机密码登陆了一下他的ID,又一次成功了。
他10年开始就是这个论坛的分板块的版主,发了上千个主题帖,不过从11年
才开始发一些自拍偷拍一类的帖子,这类的帖子有着超高的点击量和浏览量,我
挨个看了遍他发的这些自拍帖子,除了个别转帖以外,居然大量的都是他自己拍
的。
他的帖子里,涉及到的可不止娜一个女孩,我大概的数了下,除了娜,还有
至少有近 20 个女孩被他偷录下了两人做爱时的画面。
第一次涉及到娜的帖子是今年3 月份的,他只发了十几张手机偷拍的照片和
一段几分钟的录音。
到了5 月份,他又发了两个关于娜的帖,这里面就开始直接上传了好几段他
编辑好的视频。
而且在5 月中旬,他还发了他和另一个女孩的视频,帖子里还在得意的炫耀
自己如何在哪里怎么约到的这个女孩,甚至他还得意洋洋的把两人的手机约见的
内容截图也一同发了出来。
我感觉我真的是为这个世界上除掉了一大祸害。
他在关于娜的帖子里完全把娜形容成了一个风骚放荡的女人,用尽一切轻浮
浅薄之词,而且每个帖子最后都把他自己的QQ号码留了下来,宣称有整套的刻录
好的光盘可以和大家分享。
而那时候的娜,却一直天真的认为谢非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我立刻给北京市公安局和几个网监部门发了几封举报信,希望能尽量减少这
些帖子的影响面,不过我也知道,这种成人论坛的服务器一般都在国外,国内搞
的再严格,恐怕也很难控制住散播了。
而娜的那些视频,下载量已经过了十万。
谢非手里刻录的光盘,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到底已经卖出去多少片了。
论坛里没有胖林子这个ID,我无法从论坛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继
续关注谢非的QQ,我等了几天,那个胖林子都没有上线,这个人似乎一下子从空
气中消失了。
8 月中旬了,已经立秋了,我离开家,离开娜和小梦已经十多天,再没敢和
她们联系,每天除了吃饭时候出去到旁边的市场买点什么对付一口,就是呆在地
下室里,我的手机没敢换掉,以为我还要和调查所那边的人联系,他们那边始终
没有消息,不过大鹅倒是经常来电话问我的情况,娜每天早上都给我发一条短信,
情深意切的希望我能回家去,说她和小梦都很想我,只要我肯回去,她绝对不追
问我以前的事。
18号的时候,我正躲在地下室里继续守着谢非的QQ,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
门声。
我的心一哆嗦,心想可能是警察已经找到我了。
三十一、朋友情
胆战心惊的打开门,门口竟然站着泪流满面的娜。
身后是表情严肃的大鹅。
这个狗屎肯定是嘴没把住,都告诉娜了。「跟我回家!」
娜泣不成声的命令我,口气不容我质疑。
旁边开始有些好事之人驻足下来看热闹。
我担心娜控制不住情绪,想拉着她进房间里,却给她和大鹅两个一人架着一
个胳膊硬从地下室里拉了上来。
她是开着我的CRV 来的,走到车前,娜把钥匙赌气般扔到我的怀里,瞪着含
满泪水的大眼睛命令我:「你开车,我要回家!回你的家!」
我的家?
听到这个词就感觉好像一个久困在沙漠里的迷路者突然遇到了一汪甘泉般充
满温暖和诱惑。
我刚要说话,大鹅在我身后捅了我一拳,说:「别磨叽,回家说!」
开车走上我无比熟悉的路,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娜和大鹅一路都不吭声,
就这么沉默着把我押回了家。
进了门我还没站稳,走在前边的娜回手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个是打
你骗我!」
她大叫。
我一动没动,闭着眼睛等待着她的第二记耳光,不过等来的却是娜抱着我的
头一个长时间的舌吻。
我有点摸不到头脑。
大鹅在旁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这个是告诉你!
李海涛!」
她松开我大叫着「你甩不掉我!」
我苦笑着想要说话,大鹅在一旁说:「娜都知道了,我们得坐下好好商量这
事。」
我狠狠的瞪了大鹅一眼,那家伙也瞪着眼睛回敬我。
娜把我推到大鹅对面的沙发上让我坐下,自己则坐在我身边的沙发扶手上用
力的抓着我的胳膊,似乎是担心一松手我就会跑掉一样。「你怎么来了?」
我问大鹅「出差,还为了你。」
「大鹅,你别搀和我的事,你马上要升了,为了这事耽误了太可惜了。」
「他已经是队副了,上星期任命的」娜插嘴说。「看,多好,别搀和我的事,
我自己作的祸,我自己扛,不能把你也卷进来。」
「你扛个屁!」
大鹅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已经来了两天了,知道为啥才
找你吗?」
我好奇地问:「为啥?」
「我去给你开屁股去了!」
「啊?」
我有些吃惊,这么大的事也能处理?
而且他是哈尔滨的,这是北京,他怎么处理?「知道这些天我都忙些啥吗?
你走了,我就把那几个你找的人都找到了。」
「啥?」
我惊呆了,紧张的绷直了上身,几乎从沙发里跳起来。「你知道怕了?我是
怕他们给别人抓到!」
说着,他斜眼看了看娜,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很乖巧的躲进卧室里去。
大鹅小声告诉我,这几个人他已经全都搞定了,没有人再能开口说话了。
「啊?」
我吃惊的大叫了一声,「怎么搞定的?」
「一个我直接给卯了,两个是在路上我故意放水让派出所那帮孙子领功了,
我告诉派出所的孙子说这俩人身上有枪,他们就直接放鞭炮了,还一个跑到地铁
逼急了劫沙包,让武警秒了。」
他小声的说出这些话,却听得我后背阵阵发凉。「放心吧,这几个人身上都
有人命,要不能这么快就给我下任命嘛!」
这几个人其实最开始都是大鹅介绍我认识的,虽然都是些亡命徒,不过我还
是有些惋惜,毕竟我和他们接触过几次,都还算不错的小孩。
不过心里暗自感叹,手里有枪的人,确实做起这种事是有道有理有根据啊。
「我担心他们做的不干净,就专门跑来北京去了趟你们埋东西的地方,幸亏
我去了,要不还真的有可能坏事。」
说着,大鹅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我看了张照片,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正
是我当时用的苗刀,那天晚上他们用来挖坑的。
大鹅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接着说:「我把东西带到丰台找个废品站扔了,
你们当时扔的太近了。」
我舒了一口气。「暂时没什么问题,你安心的在家,如果有什么动静,你立
刻通知我,我来帮你处理!」
「我担心你也被卷进来」我低声说出自己的担心。「操!如果连兄弟出了这
么大的事都不敢帮忙,要这JB朋友有什么意思?」
说着大鹅用力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好和娜过日子,别他/ 妈整天喝
大酒了」他实际上也是个大酒包,却始终劝我少喝酒。
其实我知道,自打我第一次带着娜介绍给这些朋友认识的时候,大鹅就喜欢
上了娜,只是娜是我的女朋友,他才始终没有表现出来。「娜多好,你得好好珍
惜她」每次我们聊到娜的时候他都会这么说。
我回来了,娜显得格外开心,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大鹅临走前仍嘱咐我:「安心过日子,那些事别放在心上,别再找那个人报
什么仇,全都交给我,我早晚能找到他,欺负你和娜的,就是欺负我,你要是实
在想出气,我找到了人,安排好了你再动手,但千万不能自己蛮干了!」
我点点头。
那夜,娜的万般柔情再次融化了我,拥抱着曾经饱受屈辱的娜,我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
我泄尽全身气力离开她的身体后,用力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我不会再离
开她和小梦,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发誓……」
娜柔声说。「我发誓!我李海涛再不会离开高琳娜和小梦半步,直到生命终
结!」
我举起右手郑重其事的发誓,而这些话,更是我心中沉甸甸的责任。「那…
…」
她说着,眨着大眼睛里泛起一丝调皮「……我们再要个宝宝吧」「……好啊,
那你可要再变一次大胖猪了哦……」
「最好是个男孩」「无所谓」「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多好」「无所谓……」
「你就会说无所谓……」
「无所谓……」
「讨厌你……那……咱们这就开始?」
「嗯」「……不要那东西了」「……嗯……」
……
三十二、重新恋爱
我开始留恋这种生活,真心的不想再次失去这种甜蜜的感觉,短短几天的功
夫,我似乎就忘记了心中仇恨,娜似水的柔情把我的暴虐洗褪的一干二净,我暂
时没去公司帮忙,整天在家陪小梦玩耍,一刻也不肯离开小天使半步。
9 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六,娜从公司早早就赶回来,神神秘秘的告诉我,明天
她要给我个惊喜。
我装作被蒙在鼓里一样换乱猜她是什么惊喜,其实我知道,9 月2 号,是我
的生日。
她嘻嘻哈哈的否认掉我的乱猜,告诉我让我吃过饭后,先哄小梦睡觉,然后
老老实实洗干净上床去等着她。
其实从我回来这几天里,我们每晚都有夫妻生活,每次都格外珍惜这重聚的
美好时刻。
似乎是又重回到我俩刚认识那个时代,疯狂的痴迷于这种卿卿我我的感觉。
听到她这么强烈的暗示,我仍然兴奋不已,恨不得把表直接调到那个时候。
这种重新恋爱,重新拾起的火辣感觉真好。
重生般的感觉。
终于熬到了那一刻。
几近疯狂的肉体交融过后,我们相拥而卧。「海涛」她小声叫我剧烈的运动
之后,我的老毛病还是没改,眼皮发沉,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我害怕」「怎么了?」
「我不想失去你」说着她把头贴在我的胸前,双臂用力的环拥着我。「……」
我想安慰她说,没事,都处理好了,可是,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心里更害怕。
「我知道你做的事是为了我,可是毕竟是人命,万一……」
我用手指抵在她的唇上,不让她说下去。「相信大鹅吧,这事要看天意。」
「……不行……我不能失去你,你要是被抓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勇
气活下去。」
「别胡说,我一个没什么的,万一你也出问题,小梦才是最可怜的。」
她点点头,小声说:「海涛,谢谢你」我奇怪的问:「谢我?谢我啥?」
「谢谢你给我依靠,谢谢你给我宽容和原谅」「唉……傻样子吧,你又看电
视剧啦?」
她笑着轻轻在我胸膛捶了一记粉拳。「我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对你伤害的那
么深,你还能原谅我,甚至为了我去做傻事,我真的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清欠
你的情」「……嗯……那就下辈子接着还吧」「不行……下下辈子你也不许找别
人,我都预定了!」
「嗯,我给你留10辈子,直到你还完吧」「不行,100 辈子」「哈哈哈,好
贪心啊」说话间,我突然在头脑中闪烁出谢非狰狞的脸,心情猛然间变得沉重起
来。「娜,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可以敞开心扉告诉我吗?」
「嗯」「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爱上了谢非?」
「咱们不说这些行吗?」
她很敏感的支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娜,不是我放不下,我觉得,我们走到
今天,遇到那么多事,我们都熬过来了,我们应该开始平和一些来面对它,毕竟
痛苦也是我们人生的一种经历对不对?」
「我不知道……只是一提起那个人,我心里就觉得很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
家。」
「我知道,我理解」我把她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白玉般光滑的背。「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吧,当时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迷恋和他在一
起的感觉。」
「什么感觉?」
「说不清,酸酸的,带着点苦味,很兴奋,也很害怕」「你指的是……和他
做爱时的感觉?」
「……不全是,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那……你还想他吗?」
「……」
她咬了咬嘴唇「老公……我要说了实话,你会不会又生气?」
我摇摇头,预感到她的答案。「偶尔会想一下……但是就是偶尔」她补充「
他后来那么对你,你不恨他吗?」
「……」
她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说:「你就是知道了后来的事才下的狠手吧?」
我点点头说:「我那天开始根本没想杀他,他故意刺激我我才发狂的」「那
天的录像你也看到了?」
「嗯」「我当然恨他,恨那天在场的所有人,恨不得自己也能亲手杀了他们。」
「那你还会偶尔想起他?」
「也许是知道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才不像之前那样恨他,不管怎
么说,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还恨他什么呢?」
「那你恨我吗?」
「恨你啥?为什么要恨你?」
我笑着说:「恨我杀了你的小情人呀」她淡淡的一笑,看着我说:「你第二
天回来装模作样的像是去找小姐的时候我是真理解你的心情了。」
说着又扑哧忍不住乐出声来接着说:「你还真能装,我被你蒙了好几天,我
都快哭死了,还整的一身香水味,我都快气爆炸了。」
我笑着问:「那时候你恨我不?」
「嗯,我都想半夜去抓奸了,然后暴打那女的一顿。」
「哼,你也知道我当时的感觉了?」
她突然含着泪扑到我的怀里,抽泣着说:「对不起,老公,对不起,我真的
很后悔当时做的事。」
我轻拍着她的肩膀和背,小声说:「没事了,过去了,不完全怪你,我也有
很大的责任,要不是我冷落你……」
她沾满泪珠的唇盖住了我下面的话。
长吻之后她呆呆的看着我的脸说:「都是我太贪心,太贪玩,怎么能怪你?
你忙,喝酒也是为了我和小梦生活的更好些,这都是一个男人必须去做的,
而我却没做好一个女人该做的。」
「好啦」我抹了一把已经开始湿润的眼睛「不要开检讨会啦,说点轻松的嘛」
「烦人……你把人家说哭了,还怪我?」
「呵呵,行……别哭了」「海涛……那我也问你个问题,你也要敞开心扉和
我说」我点点头,好奇她会问什么问题。「……那些视频你都看到了,看到那些
东西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呃……气愤,羞辱,抓狂」「没了吗?」
「呃……没了」「我也看过几个……你别生气哦……我看的时候觉得好兴奋」
「这个……我也有点,可能是人之常情吧」「……他其实一点都不厉害」说
着娜的脸居然开始红润起来。「你是指……那里小?」
我指着自己暴露着的下体。
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不是小……是他根本没劲……」
说着羞涩的咯咯笑了起来。「那你还喜欢和他做?」
「就是他每次一摆弄录像机手机时候,我都感觉他要录,一想到那些镜头对
着我,就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浑身都不听使唤了,他还没等碰我,就湿的不行
不行的了。」
「我是不是也有点变态呀?」
娜接着问。「唉……谁知道呢……」
「我现在是不是变了?我以前从来不敢聊这些事的,今天怎么了?」
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说。
娜的确是在和谢非在一起之后变了很多,似乎对性爱热衷了很多,也主动了
很多,而且居然可以这么坦白的聊自己的心态和心里对这些事的感受。
这些在她刚去思括上班的时候还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能,这才是她的本性,而以前,不过是被各种条条框框压抑着没有表现出
来而已。
三十三、狭路相逢
这一夜我们各自把心扉敞开的程度是我俩自认识以来最彻底的一次,让我看
到了一个变得成熟起来的娜,一个可以坦然面对人生的娜。
她甚至可以对我描述她被三个畜生欺负时候的感受。
尽管她说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不过我还是能强烈的感觉到她内心里深深的
伤害和恐惧。
我不忍心她继续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生日来临了。
娜说要在家里给我做些好吃的。
我不想她辛苦,就坚持说去饭店吃,另外,我们三口人也很久一起没出去吃
饭店了。
小梦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娜也就同意了。
饭店选在比较繁华的北大西门外,一个档次稍高的饭店娜中午就订好了晚上
的房间,又跑去蛋糕店订了个小梦最喜欢的口味的生日蛋糕,看着娜拿给我看的
订单,我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对娜说:「看,还说你老公是你最重要的人,这
蛋糕明明是给小梦订的嘛」娜捶了我一拳微笑着笑话我说:「你连你女儿的醋都
吃啊?」
我抱起小梦,装作振臂呐喊的样子小声喊:「打到我的情敌李小梦!」
小梦大声叫:「打到臭爸爸!」
怕路上堵车,我们三点多就出发了,娜说要是去的太早了,就到中关村逛逛,
顺便再帮我挑个新电脑。
结果周日路上还真不是很堵,很快我门三口人就开车到了地方,看看表,才
4 点,订的 6点的饭,时间还早,我们就直奔中关村开了过去,在电脑城里正挑
着电脑,小梦开始吵着要吃麦当劳。
娜哄着小梦说,一会就要吃饭了,有蛋糕要吃呢。
我说,孩子要吃就给她买一个汉堡吧,蛋糕还可以带回家,也不会浪费。
娜见拗不过我们父女俩,只好点头答应。
这附近的麦当劳的生意还真是火爆,人山人海的。
娜领着小梦去排队,我内急,急忙跑向卫生间。
我正在撒尿,忽然在我旁边那个小便池的男人脖子上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镶着铂金的翠绿色玉坠子,看起来和这个五短身材,胖嘟嘟的30多
岁男人极不搭调,这明明是女人戴的东西嘛。
斜眼再仔细看,猛吸了一口凉气。
那坠子不正是我送给娜那个吗!
那人注意到我在看他,猛一抬头警惕的瞪着我,我立刻认出,这不正是我苦
苦找了一个多月的胖林子吗!
我出院后就再没见娜带过这个坠子,原来是那天他们欺负娜的时候被这个畜
牲给抢走了!
他在欺负娜的视频里的样子,刻骨铭心!
我没声张,虽然心里早就激动的不成样子,但我还是露出礼貌的微笑,点点
头,提上裤子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狭路相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就在我已经放弃了找他的打算准备安心和娜重新开始
新生活的时候,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他不认识我,而我早把他那张狗一样的脸铭刻在脑海中,现在我在暗处了,
他妈的我现在有主动权了!
大鹅说的话,娜对我的嘱咐,我瞬间都忘得干干净净,脑袋里复仇的火焰急
速复燃起来。
我四处寻找着可以用的家伙。
门口的水牌架子是金属的,但是太笨重,我担心打到他一下,再轮第二下他
就跑掉了,麦当劳里面的椅子都是固定的,服务员手里的扫把居然是塑料的,靠!
居然连一个合适的武器都找不到!
娜和小梦已经找到了个位置,小梦在拿着个汉堡开心的吃着,娜看到我出来,
却立刻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紧张的环视了四周,似乎她也预感到了什么。
胖林子就在我身后也走了出来。
他没往娜那边看,径直向门外走去,娜却立刻认出了他,惊恐的捂住嘴,抱
起小梦向我追过来。
我已经大踏步跟着胖林子走了出去。「海涛!」
娜一手抱着小梦,一手死死抓着我的衣服急切的叫「海涛!你别犯傻!」
眼看着仇人就要消失在人群中,我意识到,如果这次放过他,再想找到他,
绝非易事!
我甩开娜,快跑了几步冲到胖林子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吼一声:
「胖林子!」
他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的奋力想挣脱我的抓控。「谁啊?你谁啊?」
我已经红了眼,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他嚎叫着捂住脸,拼命的挣脱我,撒腿就跑。
娜这时候也追了上来,把小梦放在一边拼命的抱住了我,大叫让我冷静下来。
胖林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也应该认出了娜。
他跑得更玩命了,一转弯就不见了。
我不忍心再次甩开娜,只得大声咒骂着胖林子,蹲在地上。
娜见我不再追胖林子,才缓缓的松开我,揽过小梦又搂着我的脖子气喘吁吁
的对我说:「海涛!冷静点好不好,咱不是说好了不再找他了吗,你要是出事了,
我们母女怎么办?你看看小梦,你抬头看看你的女儿啊!」
理智再次战胜了冲动,我抱着那和小梦痛苦的说:「我真没用,作为一个男
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没能力保护好,让你受那么委屈,受那么多罪。」
娜大哭着说:「你说啥呢海涛,我们这不是挺好嘛!求求你不要再犯浑了,
我和小梦都要吓死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起来,嘻嘻哈哈的看着我们三个蹲在地上哭。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逐渐冷静下来,扶起娜,把小梦也抱起来,挤开哄闹着
的人群向大厦后面的停车场走过去。
三十四、再闯大祸
转过大厦,还有不远就是我们停车的地方,刚走到一个超市的门口,突然娜
好像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猛然尖叫:「海涛快跑!」然后她用尽全力把抱
着小梦的我向旁边一推,一个黑影闪过,娜随即被人用一个十几厘米见方的木方
击倒在地,头上立刻涌出一股殷洪的鲜血。
我定神一看,胖林子带着两个帮手每人举着个木方子追了过来。
那三个人高声叫骂着全然不管我怀里还抱着孩子,木方雨点般向我砸了过来。
我很快也给打到在地,我只顾拼命的护着小梦,头上被重重的打了好多下。
血热乎乎的流淌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被糊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只好费尽
全身力气拼命的爬起来跑向超市,刚把小梦推到超市里面,胖林子三个人就疯狗
一样追了过来。
没了小梦的羁绊,我也是个180 的东北大汉,我抓起超市门口的一条长凳和
他们几个扭打在一起。
没几个回合,我再次被打倒在地。
娜也满头都是血,拼命的冲了过来抱着一个家伙的腰就咬在他的胳膊上,那
家伙嚎叫着用力踢打娜。
娜的牵制让我有了一丝可乘之机,我瞅了个空档,爬起来冲向超市门口的西
瓜摊位,抓起一把切西瓜的长尖刀冲向那个已经抓着娜的头发不断踢打的家伙,
揪着他的领子在他的后腰上就是一刀!
那家伙回了下头,才发现我手里多了把刀。
捂着腰上的伤口扭头就跑。
我才懒得追他,胖林子咬牙切齿的举着木方向我冲了过来。
胸前好大片无遮挡的区域啊。
哪里是心脏呢?
就在我的头上被迎面又是重重一击的同时,我手中的尖刀已经深深扎进了他
的胸膛。
另一个人,见事不妙,扔下木方就跑。
我抓着已经开始瘫软的胖林子,把刀猛的拔出来。
他的脸开始扭曲,死鱼一样的眼睛绝望的看着满脸鲜血的我。
娜似乎尖叫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清了,举起刀,对着胖林子的胸膛再次扎了
下去。
好像还有小梦的哭叫声,我也没意识了,拔出刀,再扎下去。
好像有听到警笛声。
管他,再拔出来,再扎!
一刀,再一刀!
再来一刀!
直到我被掀翻在地,警棍皮鞋一股脑向我招呼过来。
我还是在木然的做着挥刀的动作。……
再次醒来,就已经在看守所里了。
我被闻讯赶来的特警打的很惨,中关村那里是要害地带,当街杀人,当场擒
获,他们都急着立功呢,能不卖力的招呼我嘛。
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了4 天才完全清醒过来,警察只是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我
能不能接受审问,也会扔进来一些消炎药让他们帮我吃下。
浑浑噩噩的在看守所里过了大概10几天,我第一次被提审了。
不过,提审我的警察超出我想象的文明。
他们既没打我,也没骂我,只是详细的询问我当时的情况。
我知道我是在劫难逃的,索性准备连之前的两条人命也都供认出去。
可是就在我刚准备说,我还有些事要交代的时候,提审我的一个胖警官突然
打断了我,然后低头和另一个警察耳语了一会,另一个警察就走出去了。
审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他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屋顶角落里的摄像头,背对
着摄像头在一个纸条上写了几个字,用身子挡着给我看了一眼。
「不要乱说,你还有救」我立刻明白了,看来一定是大鹅或我家里人进行了
操作。
大鹅家里几乎都在公安司法部门工作,不过他家的势力都在哈尔滨,难道在
北京也能派上用场?
不过不由得我迟疑,我父母和娜的父母都是普通的机关干部,几乎没什么关
系势力,在哈尔滨出的问题他们都解决不了,更不用说在首都这种地方了。
在北京办事,你光有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有人没钱还是没意义。
两样都有,也要看运气。
有可能把这些都帮我办到的,就只可能是大鹅这个好兄弟了。
我们上小学和初中都是同学,他老爸当时是我们那里的公安局长,这哥们长
得瘦高,脖子特别长,我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鹅,实际上他姓范,我们高中
毕业那年他老爸升官去了省里,他家就都搬到哈尔滨,他学习不怎么样,但是依
然进了警校,毕业就直接安排到香坊派出所工作了。
我们是近三十年的朋友和兄弟了,他和我都是独生子,我俩的感情甚至超过
了普通人家的亲兄弟。
我帮他打过无数次架,他也帮我打过无数次架。
我认识娜之前还抢过他的女朋友,为那事我俩在河边打到我俩都是头破血流,
但是没过两天,他就咧着嘴跑来找我喝酒。
我甚至知道他直到现在还在偷偷喜欢着我的娜,只是他从未做过任何过格的
事。
他结婚比我晚好几年,去年才有孩子,是个儿子,他说让小梦等他儿子,他
认准了小梦就是他儿媳妇儿了。
看到传给我的信息,接下来的审问我变得从容多了。
我虽然知道我犯的错有多可怕,可一旦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求生的欲望
立刻充斥了我的神经。
那个胖警官在审问我的时候,不停地暗示我往正当防卫的方向上说,也有意
识的淡化了对之前在麦当劳门口追打胖林子的事,我也绝口没提胖林子对娜所做
的事。
接下来又过了一个多月左右,我被提审了无数次,案子终于移交给检察院了。
到这个阶段,我才被允许见人。
我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大鹅。
三十五、生的渴望
那家伙第一眼看到我,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咧着嘴抽泣的说不出话来。「操他
妈的,北京这JB地方真操蛋,办点事这个费劲」
我以为他第一句话会问我过得好不好什么的,结果他张嘴就是一顿乱骂。
「娜来了吗?」我强忍着心里的激动,有些哆嗦着问他。「能不来吗?不让
进!
我把我老舅搬出来都不好使」大鹅的舅舅个挺大的官,不过我没见过,也不
了解官到底多大,不过看大鹅提到他的时候,我感觉他老舅的官肯定不小。「你
怎么进来的?」「操,我是来做协查,那个胖林子真名叫潘贵强,07年在哈尔滨
做过两个强抢案子。」大鹅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说:「别的事你都不用管,胖林
子有好多案底,我这边都给你打点好了,你只要强调是胖林子因为公司财务上和
你有纠纷所以找人对你们三口人殴打就行。」「我记得那天还捅了另一个,那个
没事吧?」「也是个有案子的,早摁了」「娜和小梦……现在好吗?」他瞪了我
一眼,脸上堆满了怒气说:「能好吗?你呀……就是个傻B 、虎B !」他顿了顿
接着小声说:「外面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妈你爸都在北京,你安心的再等段时间,
放心吧,死不了,最多在里面呆几年。」他接着详细的交代了我该怎么说,别人
会怎么问,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说出那些不该说的事,他暗示我说,永丰的
事已经发了,不过基本成了悬案,没有极特殊的意外,破案方向不会转向我这个
毫无关系的人身上。
临走前,他回头对我说:「没事,别多想了,是男人都会这么做的。」有了
大鹅的鼓励,我心里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不过开庭前我还是没有见到我的任何家人。
到开庭时,我已经在看守所里将近4 个月了。
我在门口终于见到了我的父母和抱着小梦泪流满面的娜。
娜仿佛变了个人,几个月时间里似乎衰老了10岁。
我被几个法警押着,根本没机会靠近她们。
在法庭上,我才知道,那个胖林子家里很穷,没有妈妈,父亲是个老实巴交
的农民,他老婆没工作,在老家务农,长的又黑又壮,在我对面几次失控要冲过
来和我拼命都被法警拦下了。
他们的律师是公派的,好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每次发言都要照着稿子读,
还读的磕磕巴巴的,我听说了娜已经先行赔给他家里20万,他家还是没舍得专门
请个好律师。
娜帮我找这个律师就牛了,好像还是个很有名的律师,专门打这种刑事伤害
官司的,他一说话就满口引经据典天道雌黄的,经常说的满场人点头称是。
那家伙说的连我都感觉我之前的记忆都是错的。
我也看到了胖林子的女儿,他才30岁,女儿却已经上初中了,穿着打扮都很
朴素,非常瘦弱,完全不像一个初中生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似
乎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活活撕碎我的样子。
虽然他很可恨,但我看到他的家人,我心里还是阵阵心痛。
春节前,一审判决就下来了。
果然是防卫过当致死,而且,居然有自首情节,判三缓一!
连带民事赔偿所有损失共7 万多元。
这大鹅的办事能力还真的让我吃了一大惊,我是被当场按住的,居然给我做
成了自首。
死了个人,才赔7 万!
判三缓一?
那就是说,我马上就能回家啦!
法庭上立刻乱作一团,胖林子的家人用最恶毒的语言高声咒骂我和法官。
直到一起被法警赶出法院。
我不是个没有正义感的人,看着他们歇斯里地的样子,听着他们狠毒的咒骂,
我心里也很难受,对于他的家人,这个结果是不可能接受的,我自己甚至也觉得
有些不公,如果换做我被胖林子杀,恐怕就会变成死刑立即执行吧。
可惜,现在死的是他,而我是目前要保命的那个。
第二天我就办好手续,可以回家了。
大鹅还在不停的骂首都的看守所办事不力,说法院都判了,居然还要拖一天
才能放人。
我摇摇头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结果了,不需要再挑人家的小细节问题。
我在被关了4 个月零9 天后,终于又一次把娜和小梦温暖的身体紧紧拥在怀
里。
我死也不肯再松开。「行啦!回去再恩爱吧,我们在这里等一上午啦,饿死
啦!」大鹅一边搓着手一边笑话我们。
娜告诉我,早就订好了饭店,爸妈还有老丈母娘都在那边等着呢。
她的头发已经又长过耳了,显得既成熟,又别有一番风味,我拨开她额头的
头发,看到了那长达10几厘米蜈蚣一样的伤疤,眼泪再也忍不住,热乎乎的从脸
颊流淌下来。「别看了,呵呵,不能留短头发了,我还挺喜欢那种短发的造型呢」
娜笑着重新梳理好头发,盖住那条伤疤。
重获自由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无比恐怖的噩梦,
直到坐在饭店里和家人朋友一起吃饭,我都还觉得晕晕乎乎的。
大鹅悄悄和我说了处理胖林子这事的情况,那人是个到处流窜的累犯,别看
才30岁,已经蹲过两次监狱,大案子没有,小案子走到哪里犯到哪里。
他这几年到北京也没消停,表面上是在中关村那边做力工搬运工,实际上在
北京也做了好多次入室盗窃和强抢案子。
他家非常穷,他常年在外面混,基本没照顾过老婆和孩子,事发后,大鹅领
着娜第一时间找到了他的老家,见到了他的家人,给他们留下了20万现金,那家
人看到钱的眼神就像饿狼见到血腥一般。
他家里人搞定后,他立刻找到北京的舅舅帮忙疏通关系,上上下下打点了近
100 多万,终于在笔录中加了四个字——主动交代。
那两个帮胖林子的人也每人拿了5 万,立即改口说是胖林子先找他们报复我
才引起的打斗,只字没提我之前追打胖林子的事。
超市门口的监控录像没用处理,很好的证明了我们先挨打,才反抗的。
于是我的案子从我追打胖林子导致的斗殴伤人致死,变成了胖林子因财务纠
纷找我寻仇导致的防卫过当致死。
如果没操作,斗殴伤害致死,也半数可能是死刑。
我说那些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大鹅小声说:「这些钱,我也不瞒你,
也不干净,你要是嫌脏呢,就捐给希望工程吧。」我叹了口气,我还有什么资格
嫌人家脏?
我的命都是人家硬从刑场上给我拉回来的。
我甚至都有给他跪下磕几个响头的冲动。
酒过三巡,我俩都喝的东倒西斜的,磕磕绊绊勾肩搭背的一起去厕所的时候,
他醉醺醺的小声告诉我说:「海涛,这么多年兄弟了,我不怕你生气,我做这些
事,有一半是为了娜,她为你受了多少惊吓和委屈你知道吗你?」我早就猜到了。
同样是喜欢娜,大鹅做的仁至义尽,谢非却招致杀身之祸,万人唾弃。
我苦笑。
三十六、团圆的结局
吃饭时娜告诉我,石家庄的项目已经做下来了,欠的帐都还完了,以后每年
至少能保证几百万的收入,又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大鹅,说感谢他为我的事帮了
这么大的忙,卡里有 50 万,先还给他一部分,过了节后再还他其余的。
大鹅笑着又把那张卡塞进我的口袋说:「你们两夫妻一年辛辛苦苦赚的这点
汗珠子钱,我几个案子就搞定了,现在正是你们最难的时候,钱还是留着急用吧,
再说,我现在风光,但是没准哪天就要过来跟着你混饭吃,到时候你再还也不晚。」
我了解大鹅的脾气,也不过多推辞,我也知道,兄弟的感情,这点钱是换不
来的。
咧着嘴哈哈的笑着说:「不过我这回可以心安理得的来北京蹭酒喝啦!」娜
笑眯眯的急忙表态说:「你放心,海涛以后就是你专门的酒陪……」说着又急忙
补充道「……不过不可以拐着我家海涛陪你别的!哈哈哈哈」「那不行……一会
我还要领海涛去洗个脚,找个小姐做个一条龙呢。」大鹅挤眉弄眼的说。「你敢
……我这就打电话给你老婆」「靠……」「哈哈哈……」满桌子人都笑了。
家我实在没有什么词汇来形容我从鬼门关回到这个温馨的小窝时候的心情,
激动?
慌张?
幸福?
兴奋?
都有,但都不是。
在门口娜抱着小梦没亲手开门,而是把钥匙递给了我,让我自己开门回家。
我居然哆嗦着废了好半天劲才打得开我家的防盗门。
家里被娜收拾的一尘不染,依旧是那股醉人的香水味。
安顿好父母和小鬼头,娜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进卫生间。「我知道你洗过澡
了,不过我还是要再帮你洗一次」她像是在帮小梦洗澡一样,细心的帮我洗净我
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安静的看着脸上身上到处沾满泡沫的娜,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难受。
突然搂过她不停的亲吻她,手忙脚乱扒她的衣服。「好好洗澡……回房间的
……」娜轻声呢喃。
我陪着爸妈和丈母娘在北京玩了几天,春节后三个老人才回东北老家。
娜现在对公司的业务已经得心应手,公司里的人也早就认可和服从于她的管
理了。
小梦也上小学了。
我春节后重新振作起精神,再次回到了公司,不过我说我坚决不做老板了,
娜这个女老板很受大家欢迎,我就做个副手吧。
娜拗不过我,只得勉强同意下来。
公司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我和娜之间经历了生离死别,似乎更加难舍难分。
我甚至一个小时没见到娜,就会坐立不安,立刻打电话给她。
娜很沉醉于我对她的依恋,渐渐适应了她的新角色。
春节后一个多月,大鹅又来了次北京,他告诉我,他侧面打听了一下永丰那
个碎尸的案子,说我走运,我们埋的尸体本来没被发现,是之前在附近发现了一
具尸体,也是碎尸,在搜索现场时才发现了这两具,结果被并案了,DNA 比对查
出这三个受害人的身份毫无关联,居然被解释为完全符合变态杀人那种随机性,
而且前不久案子刚破了,那个嫌疑犯拒捕被当场打死了。
死无对证,都算在那个人头上了,几个参与破案的人都立了功,做成铁案了,
即使有人怀疑想翻案,那几个立了功的人都不会答应。
这还真是交到了狗屎运。
娜之前说我被关起来的时候,已经有警察找到她了解谢非失踪的事,她都吓
坏了,我还担心早晚会暴露,结果居然这么侥幸就把这事给解决了。
世上巧合的事还真是稀奇古怪呀。
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娜说她偶尔会有些良心不安,他们虽然该死,可毕竟还是三条生命,总是觉
得心里很受折磨。
我告诉她,如果那三个畜生在欺负你的时候也想到你也是个人,他们就不用
丢掉小命了,我告诉娜,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了他们几个,我也睡得安稳,他们每
个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的确没有权力夺走他们的生命,但我有权利
发泄我自己的愤怒,我不是好人,但我绝不欺负好人,如果上天觉得我做错了,
一样要惩罚我的所作所为。
提到谢非,娜始终很困惑,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做出那么残忍变态的事,她始
终认为谢非是爱她的。
我没有告诉她我在谢非电脑里看到的东西,我没有告诉她谢非其实纯粹就是
在玩弄她,谢非已经散播出去的视频我已经没办法追回来,如果那些散播出去的
东西继续对娜以后的生活产生伤害,我更后悔的将是当时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那个高个死的也不冤,他在视频里看的确没有成功进入娜的身体,但他仍然
是帮凶,仍然殴打了娜,他没成功,是因为他的生理问题,他实际上也很努力的
去尝试了,只是由于他那时候无法勃起才不得不放弃,而且娜根本记不起这个人
有没有成功侵犯她,娜那时候已经完全被打糊涂了。
那么,在娜的痛苦回忆中,就实际上已经被他成功侵犯了。
我和娜也经常能够毫不讳涩的谈论彼此的心情,娜变得开朗很多,并且,居
然可以时常的和我开一些充满挑逗色彩的玩笑。
不过我俩最终还是放弃了再要个孩子的想法,我担心她已经34岁了,生孩子
会有危险,娜也坏笑着说,她之所以放弃要孩子的想法,并不是担心能不能生的
问题,而是因为如果再怀孕,就要有一年多不能和我做爱,她会受不了。
初春,一个迷离的夜晚。
我拥着娜光溜溜的身体,竭力的挑逗她的兴奋。
看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的娜,我神神秘秘的向床对面的墙角方向指去。
她望过去,立刻用手捂住脸,急声说:「……呀……你坏死了你……」那个
昏暗的角落里,一点红色的光点在微微闪烁着。
我摸向她的下边,果然开始洪水泛滥了。
「全文完」